绝望的烤翅（fo前请看置顶）

compagnons à vie 30

(-ι_-)……如果你觉得要虐了，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三十.

“好吧。”Tony看着摊开来摆放在他面前的制服，这还是第一次他认为自己一向被外界诟病的审美其实非常完美。
“绿色手套，红色背心，黄色披风——说真的它快让我失明了——噢，还有一双绿色靴子。”
他的表情和身边的Damian一模一样。他们表现得就像Alfred上回报销了烤炉，脸上都挂着强烈的嫌弃。
“Bruce从来不自己挑衣服，我猜。”
Alfred果断地回答道：“是的，Tony老爷。”
洞顶渗透石壁的水珠吵得Tony头皮发麻，它们掉在地板上，坠入池塘里，流进他的头发，可能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Damian在前一天晚上提出他想要改变罗宾那诡异的装备配色，同时认定Bruce不可能帮他。Tony则认为这套制服根本没那么糟糕，从太平洋回来后Bruce给了Damian一套崭新的，旧的被各种血迹弄得都不像是衣物了。但Damian知道Tony并没有认真看过它，他们在岛上时Tony看到的仅仅只有一片红色。
当然现在Tony看清了，清楚得他的头脑发晕。他有些蠢蠢欲动将它们换成其他颜色。
比如金或红。
他尚且保留了一丝理智。
“黑色怎么样？”他问。“既然这个叫罗宾的角色是蝙蝠侠的跟班——”
“助手。伙伴。”Damian黑着脸纠正道。
“Well，助手。”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十一岁的助手在半夜躲避枪林弹雨。Tony想。“——你不认为当你们躲在哪的时候这其实很愚蠢？他模仿蝙蝠融入黑暗里，你却像一条彩虹似的挂在敌人面前？”
Damian不想翻白眼的。“Daddy，我的隐藏能力比你好的多。就算我穿着你的盔甲，只要我不想没人能发现我。”
他和Alfred交换了眼神：“不过这个家里确实有人穿过彩虹色战衣。”他们都笑了起来：“遗憾的是当时所有人都忘了给Bruce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为什么？”Tony已经拿起桌边的电脑，他想看看这堆东西如果真是黑色会不会稍微好点儿。
Damian卷着自己的耳朵：“因为见过那个画面的人都被吓坏了。”
“不。”Tony叹了口气：“我是说为什么你父亲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同志大游行上的变装皇后。”随即他认为这个想法十分有可能性——“你们真去参加什么游行了？”
“那是个任务！”Damian焦躁地动了动脚趾，他发现Tony没有认真听他说话。“那时我甚至还没有回到这个家，你也没有。”他停顿一下补充道：“Bruce还在跟那个女检察官暧昧不清。”
Tony希望Damian不要用这种随意的语气提起Rachel，他甚至不希望任何人提起她。她在记忆里永远保持了当年的样子，不是Bruce口中的破碎肉块，也不是新闻上的马赛克照片，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那跟她是否和Bruce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Tony想象了一番五颜六色的哥谭骑士，没过两秒他比Damian笑得更大声。
“为了第一个罗宾。那个白痴差点曝光自己。”Damian看见了Alfred不赞同的眼神，但想到复仇者大楼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Tony不会料到在一年前他就见过它——他得做些自己都嫌麻烦的事，比如承担起一个儿子的责任。
他看了看Tony，后者神情轻松异常。
尽管听上去Bruce仍有秘密，Tony此刻并不在意。更换助手是总裁们的爱好之一。
比起这他更想询问另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为什么是罗宾？我明白你们有些浪漫主义情怀，”他说：“Bruce书房里的书涉及范围真让人不想踏进去一步。”
Damian不想发表看法，他可是知道他的两位父亲都在书房和厨房里做过些什么。“Richard Grayson。或者Dick，他的母亲喜欢叫他罗宾……不管怎么样，Bruce当年和老技师哈罗德就讨论出了这种东西给他。可我本以为换了Mr.Fox情况会有好转。”他指着制服，十分怀疑Bruce所说的“当时Dick非常高兴”是不是谎言。
Tony哼了哼，他没有把这段对话放在心上，并且最后还说服了Damian保持装备的原设计——“既然那个奇怪的孩子喜欢，你还是继续穿着吧。”他忍着笑说：“你父亲总是说我们得尊重传统。”
“他现在可不怎么喜欢。”Damian不甘心地拉起披风的领口，他觉得是时候让Tony从不为人知的秘密里明白Bruce是个多么令人厌烦——但最好别丢下他一个人——的存在了。
毕竟连Dick也曾说过【那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扑克脸。】



“昨晚他先在我的背上搞出了几个牙印，逼我把手伸出来。当我问他想要给我什么的时候，他说……”Bruce低头看向手中的戒指。“……‘一颗GBU43如何’。”
卧室里窗帘都被拉上，花园里的阳光一丝一毫也溜不进来。Bruce的脸色模糊，声音里透着无奈。
Alfred正给领带打结的手停了下来。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老爷。”管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说教，同时提醒自己他们已经是两个成年男人，不会想听那些从他们五岁就开始听的啰嗦念叨。
“你前天才告诉我Tony老爷对你的过去接受程度‘超乎想象’——昨晚他就不允许你再继续随身携带结婚戒指了？”
“Pepper大概准备了十几种不一样的离婚协议。”Bruce耸耸肩：“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
Alfred想她一直都是对的。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Pepper Potts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很少将自己陷入不理智的状态，即使是面对Tony的时候。
Alfred把Bruce视为他的孩子，他看着后者长大成人，也目睹了他们分分合合的全过程。那些都使他有时心软，他没有阻止Bruce求婚，就像他没有阻止Bruce重拾蝙蝠侠的身份，哪怕每一天他都必须生活在失去孩子的恐惧中。
Pepper却总是为Tony保持铁石心肠，她的善良和柔软在一切危及Tony的选择面前会立刻变成铜墙铁壁。
Alfred知道她是对的，Bruce和Tony也并没有错。
相爱的人结合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幸福之一，每时每刻不同的地方都有人做着同样的事。但那不属于蝙蝠侠和钢铁侠，他们都心知肚明。
Alfred宁可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他的孩子这一生得到的不能永远是失去。
“我早就告诉过你婚姻是需要动脑筋的。”他在Bruce的脖子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领结。
“在Damian少爷将所有罗宾的故事拉出来给Tony老爷展示之前，你该做点什么了。”
花园中响起歌利亚奔跑的声音，还有Damian恼火的呼唤。Bruce走到窗边，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隙，阳光竖着投射在他的鼻梁上，将他的面孔分裂。
他关注着Damian为歌利亚洗澡的艰难行动，他的儿子身上全是水珠，衣服湿透，头发软塌塌的乱成一团，似乎要洗澡的并不是歌利亚。
他都没有注意到Alfred什么时候离开了卧室，Tony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推开门的那个一秒钟里，时间流逝变得缓慢而寒冷。Tony看到了一个陌生的Bruce Wayne——一个无法走到阳光下的男人，即使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个父亲应有的爱意。
这是第二次Tony在Wayne庄园中感到焦虑，而他决定事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