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烤翅（fo前请看置顶）

Compagnons à vie 39

今天终于做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暂时不用跟又浪又慢的法国佬斗智斗勇了。
现在是一只开心旋转的烤翅。



三十九.Snag 
作为蝙蝠侠，Bruce没有逮到稻草人。他缺乏计划，尽管他每天都在盘算许多事情。他缺乏让所有伤口慢慢愈合的时间，哥谭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这座城市是聪明的，她让他一直忙碌。 
每天的夜间巡逻线路不尽相同。被他顺手解救与被他失手错过的生命相比，结果很难看。 
他尽量选择和Damian待在一起，他想看看他的助手是否真的准备好了。他们穿越令人窒息的下水道，飞跃Wayne大厦107层的窗户，蹲在Gordon的窗外守护他在收到死亡威胁的夜晚安全回家——不止一次，即使他再也不会成为哥谭警局的局长。 
一个月后他自己准备好了，他允许罗宾偶尔独自行动。只是一些平常的任务，Damian满口抱怨，但他也似乎对从快要爆炸的厨房里救出一个老妇人和一只狗感到很高兴。 
蝙蝠侠和罗宾的身影重新笼罩在哥谭的各个小巷之上，报纸日复一日换着标题。不过他和Tony的新闻没那么快被遗忘，至少Wayne集团又经历了数不过来的盘查或核对账本，政府使用的理由五花八门。而根据安插在纽约的线人所说，SI也一样。 
所以作为Bruce Wayne，他压根没时间，一点都没。 
他在庆祝哥谭滨水区计划的开幕晚宴上对一个还不满二十岁正在上大学的女孩笑了一下，她是另一个大家族的掌上明珠。他对青少年一向友善，但那个微笑带来了麻烦。她拉着他说了太多话，只是没有一句被他放进脑子里。 
他曾自信越过四十岁的门槛之后再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同年龄的女人对自己示爱。但他错判了她们，他在她们眼中仍然充满吸引力。破产也阻止不了那些贴近他的人。 
当他开始回忆到底是多久前见过Tony，那个日期已经变成两个月。 
Bruce中意Tony以前的风格，直来直去，不招人喜欢，但快捷方便。这次情况发生了变化，他没有接到一个电话，没有收到一封电邮，更没有听到一句脏话。Wayne庄园里的Friday提醒他应该采取措施，Alfred十分赞同。夜翼早已离开了哥谭前往华盛顿“出差”，但他也这么说。 
只有Damian的态度更像是等着看笑话。 
“我们得搞定他。”他的儿子阴阳怪气地说。 
“他？”听到这句话时Bruce还没咽下口中的咖啡，他们刚吃完晚餐，接下来是茶点时间。 
他还以为Damian说的是杀手鳄。最近自杀小队也出了不少问题——Bruce毫不意外，他们本身就是一堆麻烦。 
Damian啃着他的那份花生酱迷你三明治。“除非你当年是和好几个人结婚了。” 
Bruce无法告诉Damian他没想好要怎么做，他甚至想都没想。 
他们总能大事化小，从六岁到四十五岁，他们没有在这段关系中真的失败过。Tony接受了他的其他身份，七年前那还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就是最大的难题了，Bruce想。 
但他可能犯了个小错误。 
“Daddy不是Pennyworth，他几乎没见过你生命垂危的样子。”Damian在Tony不在场时也用起了这个称呼，可能是想提示他什么，也可能是种抗议。 
为他们又泡了一壶红茶的老管家点点头：“没错，Damian少爷。但请你们相信，习惯了不代表我想看。” 
Bruce在眼前自动重播了六年前钢铁侠冲进虫洞的场景。那一刻他想起了Rachel，纽约大战的电视直播让他以为他将失去所有。 
“他可没费尽心机对你撒谎。”Damian猜出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 
Bruce愿意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也没有。”他说。 
只要Tony想，他那绝顶聪明的大脑就能发现真相。Bruce从未战战兢兢地阻止过Tony的好奇心，它是Tony最宝贵的东西之一。 
但他确实被轻微的恐惧包围着。 
“我只能尽力保护你们。” 
“然后你谁也保护不了，想想所有离开你的人。” 
Damian心知肚明，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拥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Selina Kyle早在十多年前就毅然从Bruce身边抽离自己，Rachel最终选择了Dent，她们是独立敏锐的女性，看到了故事的结局。不是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而是各自缅怀。 
“再想想所有离开他的人。” 
Bruce喝光了他的咖啡。 
“你们今晚几点出发？”Alfred厌恶眼下的气氛，“蝙蝠机还是战车？” 
这个家的主人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辆没怎么见过光的林肯。 
“十一点。”他对Damian说：“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去纽约植物园散个步。” 
男孩朝管家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Tony的左侧有一扇门，右侧也有一扇门。 
一边是热闹非凡的慈善晚宴，Pepper警告他即使对缓解地球另一面的紧张局势和难民问题早就做过了应该做的，他也只能出场亮相。她把他的红色领带扔在镜子前逼他戴上蓝色的就将他推进车门。 
另一边是红毯两旁记者们的饥渴眼神，他们看到他从价值五百万美金的车上走下时眼睛比手里的镜头还明亮。光是在保镖的护送下穿过红毯都花了他半个钟头，钢铁侠的狂热粉丝们被工作人员隔离在几十米外，这让他不大高兴，但好处是那些想送他几颗子弹的家伙们可能也离他很远。 
快门声音和尴尬晚餐哪个更可怕？ 
Tony揉着眉心在两扇门之间踟蹰了一阵，最后他选择迎接古典音乐和满桌子冷硬食物。 
来自不同国家和城市的宾客三三两两站着聊天，一些人是他认识的，剩下的全无印象。走进会场不到五分钟他就觉得今晚的行程安排是个错误。 
Pepper送的香水是第二个错误，它闻起来很美妙，其中的性暗示非比寻常。就连女招待端着鸡尾酒从他身边路过也假装不经意地停滞了一会儿，如果他们是一群猴子，那么此刻他正杵在猴群中央散发着求偶的味道。 
难堪的是他忘记带一个女伴。 
这七年里他养成了一个习惯——身处每一场晚会时提醒自己是已婚人士。他会带不同类型的女士出席公共场合以维持公众给他的身份定位，今晚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 
Tony不干冷战这样浪费时间的事，但Pepper如愿以偿把那些纸寄到了哥谭，他没有阻止。他和Bruce需要好好思考，两个月或许是久了点，他心烦意乱的同时全世界都在找他的麻烦。 
“Mr.Stark 。” 
这是第四个搭讪的人。Tony接过酒保递来的低酒精度饮料——最近头疼又来看望他了——转身看清是谁后亲吻了她的手背。 
没必要让财政部长夫人看出他心情不佳。 
“好久不见，我猜你近期的生活肯定非常精彩。”她挽住他的手臂走向稍微僻静的窗台边，此前围绕在他们不远处的人群只有目送他们走开。“瞧瞧你的黑眼圈。看来做个英雄不如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她笑着说。 
“若您的丈夫没有每天都试图从我这拿走一些钱，我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她开始捂着嘴笑了。 
“内阁拿你们这些超级英雄不知道该怎么办。别这么抠门亲爱的，我丈夫只是想证明你和Mr.Wayne对我们的国家看法一致，你们是朋友也可以变成一件好事。他坐在第二把交椅，总统先生周围有很多眼睛盯着他。你也清楚其他人会要求你们掏更多。” 
Tony当然清楚。“谢谢，夫人。Stark家族从不背弃我们的国家——” 
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Wayne家族也一样。” 
也没必要在财政部长夫人面前翻白眼。Tony别过头去。 
“今晚稀客真多。”比Bruce矮两个头的女人只能仰脸看他。“晚上好，Mr.Wayne。我可没想到在纽约见到你。” 
Bruce同她熟练地进行了接下来的对话，但他的的余光让Tony浑身难受。他不耐烦的等他们寒暄完毕，没过几秒Bruce便轻松哄走了她回到他身边。 
Bruce入场时已经引起了骚动，现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所在的角落。 
“……你在这干什么？”Tony怀疑自己的间歇性头疼将要延续一辈子。 
“Friday告诉我在哪能找到你。” 
Tony退后几步，他们站立的位置很危险，下方已有记者发现了这扇落地窗并激动地举起了相机。 
但这几步就是最大的退让了，Bruce不退反进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堵住了出路。Tony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和Bruce多吵一次。他怒视他，对他的行为无法理解：“七年前是你说的，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太多的场合。” 
“那么你不该躲着我。” 
Tony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大街上某个脱光乱跑的疯子。 
“我——躲着你？”他要趁这场对话还没进入迪士尼音乐剧情节赶紧打住。“我他妈从来不躲，Mr.Wayne，我只希望你和你的那位喜欢躲藏的伙伴最近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Bruce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难过，但他的嘴角上扬起来。 
“跟我回去。你今晚已经捐出六十万了。”他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碰了碰Tony撑在窗沿上的手指。“Damian大概开始玩你的Hulkbuster了。” 
Tony难以置信。他们父子两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你敢和我一起走出那个门？”他指指宴会厅大门，它都快被闪光灯刺破了。 
Bruce侧身，在Tony的背上轻轻推了一把。这使他们看起来只是一对老朋友。Tony没有管他有没有跟上来，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