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烤翅（fo前请看置顶）

Compagnons à vie 46

又一次觉得死刑对某些垃圾和畜生都算轻的。



好久没说了，Hail Batiron




四十六.Survive
Jason Todd只是想来完成一次迟到的悼念。
每次回到哥谭他就想要立即离开，但有一部分又想要永远留下来。
只要不和蝙蝠侠在深夜的错误时间碰上，在那些他的手指扣上扳机并且不用考虑有人叫停的时刻，对这座城市的那点怜悯还能随着敌人的死亡冒出一点头。
Talia的墓碑前有些杂草，Jason在踩过它们和坐上它们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回家了，而他太久没有回来。
Bruce现在应该正带着罗宾巡逻，来之前他专门留在林间大道看到了他们的身影。Alfred最近在服用安眠药，夜翼则忙着打击犯罪同时纠结于两个女人中间。
至于Tony Stark，他不是很关心那个男人的动态。所以现在他可以和这个女人聊会儿，没人会来打扰。
Talia聪明绝顶，唯一的错误是爱上Bruce。
“可我猜你不会就这么死了。”Jason知道脚底埋葬着什么，一把剑而已，她远比这种下场值得更多。“真寒酸，你肯定会一脚踢烂这玩意儿。”
死亡对他和她来说司空见惯，复活也是。拉萨路池给了Jason第三次重生，第一次是Dick留下的罗宾制服，第二次是Joker的撬棍。
没错，时至今日他竟把死去的那天看做重生，Joker时不时仍会出现在梦里，可他不再畏惧。
因为Talia带来了第四次重生，她指出他应该毁掉规则，树立自己的规则。
她让他成为红头罩，一个由Bruce养大，却几乎每天都在扣下扳机的人。
这个家里最擅长将罪犯们的屁股踹下地狱的他算第一名。
“我还以为Damian会做得更好。”他嫌弃地打量了墓碑上的简单纹路，和他记忆里的Talia完全不符，更像Bruce喜欢的风格。
风将他忘了梳理的头发搅得愈发乱七八糟，不戴头盔就是这么麻烦，他开始后悔把它留在摩托上了。
“如你所愿，我打算过几天就拆掉它，一个石子都不留。”
背后响起的声音又让他后悔站在这。他回头用目光迎接Damian，男孩也收起披风阴沉地瞪着他。
“群英会有人在越南边境见到她——所以，好消息，她没死。坏消息——她还活着。”
“作为一个儿子你还真是冷酷，幸好我习惯了。Bruce什么时候缩短了夜巡时间？你们应该三个小时后才回来。”
Damian不怎么情愿的解释理由：“Tony还在家。Bruce知道你到了哥谭一定会来这，猜猜谁那么‘幸运’被他提前赶回来阻止你去参观他的卧室？”
Jason惋惜地叹了口气。“你可能早就习惯听别人对他们的歌颂了，但不好意思，我只对自己的卧室感兴趣……或者姑娘们的。”他认定Bruce与Tony的结合只是不合时宜的小问题，时间会证明他们是，结局将会令所有人难堪，除了他。他从不担心Bruce在情场上栽跟头，在第一次遇见蝙蝠侠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和黑暗的斗争只剩两败俱伤。
“Bruce不希望Tony涉入太多，而Tony在他面前假装手里没有你和夜翼的资料。要我说，这种白痴行为可能才是他们两从小到大黏在一起的原因。”Damian的装备在月光下更显得质量不错，对着它们Jason不会想起从前。
“Wow，你是说Tony Stark是个白痴。”Jason摸了摸他的枪套，他倒突然对钢铁侠有了点兴趣，不过基于潜意识里对Bruce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尊重，他可不想惹麻烦。
Damian的烦躁指数逐渐上升。Jason带血的制服就在蝙蝠洞仓库里，Bruce极少提起红头罩，但Damian做过跟踪他的工作。多年来他的父亲没有从Jason的悲剧中走出来，连累了他的平时训练和作业都像在负重爬行。
比起夜翼，红头罩就是更讨厌。
但他们是兄弟，Bruce试图让他们接受这种家庭概念，偶尔Damian可以忍受，大部分时候却不能。
他回到哥谭仅仅四年，在第二年就得接受他的父亲有两个别的儿子。其中一个好像低配版蝙蝠侠无论做什么大家都认为十分有道理；另一个和Talia的关系非比寻常，并且曾想杀了蝙蝠侠但只要Wayne家发生麻烦仍会骂骂咧咧赶来主动淌浑水。
开什么玩笑？
“看够了就走。”他没好气地说。
“如果你想从Bruce身边脱身一会儿，打给我。”Jason送给他一个眨眼，他当然知道除非世界末日或者Bruce危在旦夕，他们基本没什么机会联系。
“打给你？好让你再一次输给我？”
“我从来没有输给你过。别逼我踢你屁股，Dam。”
Jason准备离开，他有很多事要忙，比如回家睡一觉再爬起来擦擦头盔。但他回头瞥见黑漆漆的城堡，它像一座山向他压下。
“——Bruce还好吗？”他问。
Damian在第一秒以为自己幻听了，风刮下几片绿叶撞到他的脸上。他想起Tony下午从哥谭儿童福利院回来后维持了足足两小时的好心情和晚餐时的好胃口，以及看到这一系列反常行为之后Bruce在戴上面具之前的苦笑。他没有理由说谎：“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好。”



Tony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熟悉的香水味和汗液的味道从背后裹住他。
带着冷空气的嘴唇亲吻了他的脸，一双大手紧随其后揽过他的腰，动作很轻但Tony很久没有沉稳的睡一觉。纽约的事务已经足以令他失眠了，现在他却想着哥谭那几家濒临倒闭的救助站和孤儿院。
两个财团的钱也不可能帮得到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他在阿富汗和索科维亚目睹过更贫穷更瘦弱的孩子，可在纽约和哥谭穷人的境遇好不到哪里去。城市里的孩子见过豪车别墅，富人们从他们身边经过都能勾引出自卑和嫉恨。哥谭尤其，她是片泥沼，人们踩着其他人生存，Tony的心情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给我去再洗一次澡，你闻起来像一头滚过史密斯河的牛。”他头也不回拍落Bruce的手，还将身体往床的另一边挪远。“谁的血？”
铁锈味隐匿在被子里，Tony皱起鼻子：“Alfred已经睡了，如果你需要止血带最好自己去拿。”
他一向对蝙蝠侠的原则持怀疑态度，为了不夺去人命Bruce宁愿伤害自己，哪怕有的罪恶生命早该消失。他不会主动踩爆这颗地雷，Bruce的固执程度与他相当，只是某些时候他也会对此恼怒。
灯光亮起。“一颗流弹而已。”Bruce想知道Tony在他和罗宾出门后做了些什么，蝙蝠电脑最近被入侵过，Wayne 庄园里的Friday表示她毫不知情。
这就说明她其实知道点什么。
但私底下他也在试探Tony的系统，盔甲军团研发项目才是Tony睡不好觉的真正原因，他同Clark讨论过这个，他们都认为Tony这样做弊大于利。
当他仍犹豫时Tony转了过来，瞳孔倒映着床头灯的暖光。可他立刻觉察到对方在克制。
他们都不愿在大半夜用争吵声打扰Alfred，老人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反正有些问题他们搁置了好多年，不必非得在今晚分出胜负。
“你的私人医生说Alfred的高血压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有各种各样的毛病。”Tony拿起枕头边的厚厚病历，密密麻麻的复杂数据摆在Bruce面前：“他需要静养。”
回家途中Bruce就完成了和医生交流。“我会放他假的。”
“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允许自己一年休假两次。”
Bruce最害怕的事总有一天将要发生，Alfred每天吃下的药物可以装满小半个咖啡杯，他会离开他像他的父母一样，也许形式没那么惨烈，但一定会发生。Bruce不能去想这个，他在Tony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头发前深呼吸，Tony却仍安慰性地搂住他的半个脑袋，就着这种别扭的姿势又闭上眼。
四十六分钟后Bruce艰难地侧身关掉灯。他曾相信为维持这段关系改变最多的人是自己，或许又错了。哪怕在小时候Tony都没有做到过对他如此包容，那个为了饭后甜点就和他冷战一个礼拜的Tony跟眼前这个Tony简直是两个人。
也正因为这样，要平息对他的欲望一直是件极其困难的事。